【转载】衡水二中学生的发声，救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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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知乎@月亮代表我的心

正文

2023.1.26

我是衡水市第二中学的一名外地学生。

昨天上午看到了校友的发声，想去看原视频已经删除了，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能存在多长时间，但我还是想把它说出来。

我永远不会删除这篇文章^[1]，如果它消失了绝非我自愿的。

我现在因抑郁问题处于休学阶段，并诊断出左脚脚趾骨折，正在医院住院治疗。我身边出现心理问题的同学很多，这其中一定少不了贵校所出的一份力。

首先，贵校严厉打击对外透露消息的学生，对于网上传播的负面消息会马上删除，并且调查向教育局举报过的电话号。这也就是学生不敢发声的原因。

贵校随意体罚、打骂学生现象严重。贵校滥用“停课”等体罚手段，脚尖贴墙，额头贴墙，时间不限，短则几节课，长则几天。

我看见在读操前读的朋友被愤怒的班主任一脚踹飞一米多远，只是因为值日没扫干净。

一旁正在系着鞋带的同学，被一脚踹到脸上，只因为他迟到了几分钟。

一位同学因为15分钟吃饭的时间晚到了一步，被按在墙上捶打胸口，出来蹲着做题，回来时双腿颤颤巍巍，一瘸一拐。

老师把学生拉到讲台上用书扇耳光，只因为在洗衣服打铃后只差几步没能跑进宿舍。

我的朋友平时没有时间解大便，只因为晚休在上厕所时看了一眼操前读被抓到级部停课一整天。

有人刚下课伸了一下懒腰，被老师叫到教室外蹲了一整节课。

大批大批的学生因为叠不好被子刚刚塞上几口饭就被叫到操场上跪着重新叠被子，把全套铺盖搬到楼道不上课重新叠，抱着被子在教室里蹲着，有的甚至在厕所里蹲着，把厕所的头发捡干净……

言语上的羞辱，被大吼大叫，当众骂成“一群废物”“傻子”“什么东西”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贵校对学生有成册的严格规定和处罚手段，却没有任何一项保护学生人身权利的规定。级部主任、老师如何对待学生完全取决于自己。

贵校私通当地教育局。当地教育局监管不力导致桃城中学事件发生，事后又故意避讳衡水其他学校，不进行彻查，对贵校的许多违规行为至今装聋作哑，熟视无睹。衡水市连续三任市委书记因贪腐落马，最近一任还是在2019年。由于衡水经济对教育产业形成了路径依赖，贵校在当地占有了很大的话语权。不知贵校所属的教育局是渎职还是被资本腐蚀了为贵校充当后台和保护伞，但至少和贵校穿的都是一条裤子。

贵校无视师风师德建设，招生规模的疯狂扩张导致老师的短缺，于是吸纳大量非师范大学毕业生做老师，为了防止他们干不下去了辞职就非法扣押他们的大学毕业证和个人档案，很多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教师素质参差不齐。说话阴阳怪气，脏话连篇，讲课语无伦次，板书乱七八糟我们早就习惯了。蛮不讲理，辱骂，人身攻击和语言暴力才最让人难受。完全不像为人师表，更像是久在江湖的黑社会。像这样的老师这里还有很多。

贵校对待偏科生、学弱生的态度没有引导，只有惩罚。贵校宣传自己是“低进优出第一校”，却无视每个学生的差异，不谈学习方法，对提不上成绩的学生就理所应当地认为是态度问题，用各种体罚辱骂手段来逼迫他们考出成绩。每天晚自习都有一大批偏科生被叫出去蹲着做题作为惩罚。级部主任让所有班级在晚四公共自习叫出5个偏科或退步明显的学生，搬着凳子到楼道里排成一列蹲着学习。

一整节自习课有足足45分钟，这种惩罚对于经历过的我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每次腿都像被做了截肢手术。这种感觉更让我生不如死，让我思考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才要经受这地狱般的折磨。

贵校实行全封闭式管理，校内消息本就密不透风。贵校禁止学生带任何电子产品，学生也无法以任何形式将贵校不合理行为的证据保留。即使有也很快通过各种手段删除。

贵校歧视老师学生现象严重，从级部主任，班主任，任课老师到学生，都是被歧视的对象。贵校定期开会责骂老师来施加工作压力。校长骂主任，主任骂老师，老师骂学生，层层压榨，学校不把老师当人，老师也不把学生当人。有的老师为了泄愤用各种手段为难我们，作业没写完就把卷子撕碎重新拼好；作文背不过就让我们在楼道里冻着不能进教室。很多新老师只是把这里当作就业的跳板，忍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工作不到两三年就辞职。资历最老的脾气最好的老老师因为压力太大，每天晚上心里扑通扑通睡不着觉，却为了生计又不得不来上班，还告诉我们毕业后一定要来救救她。贵校公平公正，从不把学生区别对待，无论成绩好不好。实验班的优秀生做错了题，被拧耳朵，扇后脑勺，把头按在桌子上，提问答不上来就一直站着，让学生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大受打击。

贵校吃饭时间安排不合理，吃饭十五分钟刨去跑到食堂，排队，再回到教室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五分钟，要想不挨饿只能狼吞虎咽，或者在路上边走边吃，上课时再忍受胃疼的折磨。试问没有健康的身体如何面对高强度的学习？为了能够吃上一口饭，所人都要看着手表，等到铃响的那一刹那像猛兽一般冲出去。整个楼道都是山崩地裂般的响声。我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同学不慎摔倒，被飞奔的人撞倒，腿部骨折，脚趾骨折，摔成脑震荡……在校园内，经常见到拄拐杖，坐轮椅，打石膏的学生。级部主任见到后冷嘲热讽地说道：“你看有多少班有坐轮椅的，有的班还两个，干嘛？比赛呀？”

贵校实行的频繁分班制度不合理，每次分班都是和曾经相亲相爱人的痛苦分离，我都会偷偷哭一场，离别的伤痛之后等待的是来不及吃饭的饥饿和独自搬运沉重行李的折磨。然后让我们在三十多度大太阳下反反复复一排一排地练抬腿踏步，喊哑嗓子来练口号，汗流到眼里疼得睁不开眼。来新老师更是玩命地管我们，对我们蛮不讲理地大吼大叫，恐吓威胁，跟我们说“作业写不完别怪我收拾你。”

贵校各级部各教师之间恶性竞争严重，领导视而不见。有的老师故意严重拖堂，下一科老师很快进教室，让所有人都不要动，厕所也不能上。我因为问上一科老师问题回来竟然被下一科老师要求在教室前蹲着作为报复。贵校要求课前背诵，下课时间连一两分钟都不到，即使有，也没人敢上厕所或打水，生怕会迟到。自习课的时间也被多个老师的作业占据。

为了迎合贵校的制定的基准分和各项量化指标，通过同事之间的竞争来实现自己的利益，有的老师不惜加码压榨甚至虐待学生，给我们课下拼命留抄写作业，私下偷考试题答案，向自己的学生透题，向级部主任打竞争对手的小报告。

在这里从来不分什么好人坏人，这里是乱世，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活路一条。胡乱作为，颠倒是非，不分是非不分轻重的体罚辱骂在贵校是家常便饭，而且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贵校无视学生生活需求，人为制造苦难。贵校为了校园的卫生，让值日生用手拿着早晚饭边吃边做值日，不少人吃坏肚子，晚上睡觉胃疼到醒；贵校把所有教室都装上摄像头，老教学楼供暖设施却不完善，冬天被冻得手指僵硬，写不了字也不让戴手套；冬天跑操不允许穿外套，我们只能硬着头皮挨冻，然后大批大批地感冒发高烧；而且考试时间安排不合理，早上7：30考试，7：10才开始布置考场；下午6：10考完试，6：30就上课。我们还要回教室，搬书，搬桌子，做值日，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吃饭？睡觉的时候吃吗？还是在高强度的学习下忍饥挨饿一整晚？我看见宿舍水房里一个又一个学生没有时间接水把脚伸进冰凉的水池里洗脚。我看见食堂没了勺子，晚到的学生只能在塑料袋里吃手抓饭。我看见贵校的小食堂二楼检查不到，只有桌子没有凳子，所有的学生只能站着吃饭。类似不人性化的问题还有很多。

贵校对宿舍纪律的要求不合理。贵校要求楼管一周之内必须查够一定数量的违纪，查出来的越多，赚的就越多。贵校领导不相信这么多学生连一个违纪的都没有，查不到就骂楼管是废物，楼管因此被逼疯了，只能人为制造出许多擦边的违纪。我看到的是舍友晚上坐起来盖了一下被子就在教室后被罚站了一天，要么蹲着要么站着。我看到的是中午坐在床上从柜子中找东西的同学被记成了违纪到级部停课写几千字检查。贵校将这解释为“规则是给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制定的。”试问贵校这样地矫枉过正会不会适得其反？至今我还在害怕黑暗中楼管用手电筒照进宿舍的那束白光。

贵校违规补课，故意缩短放假时间。省教育厅下达通知要求放假，贵校一直拖着不放，直到顶不住压力才放假。例行月假只有一天，甚至以小时来计，上网课一连一个月都不放假，疫情封校的两个半月只有几次两个小时的调休，寒假仅有的20天放假，也和学校的作息时间一样，甚至开视频监督我们写作业，以辅导的名义给我们补课。让我们“自愿”签署接受学校监督的委托书。我曾经严格要求自己，没日没夜认认真真地完成假期作业，返校后依然逃不了贵校的歧视和羞辱。

贵校对跑操要求不合理。贵校用严酷的惩罚手段胁迫我们跑操，被踩掉了鞋要光着脚跑完全程，被停课，被整圈整圈地罚跑，即使在重度污染的雾霾天也是一样。我亲眼见到有的学生怕掉鞋把鞋带系在腿上，见到有同学在罚跑到第五圈时坚持不住晕倒在地上，见到一个学生摔倒，后面几个班整片整片地倒下，然后被踩踏，被上面的人压得喘不过气……为了证明这样做的合理性，贵校主任向我们灌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思想。校长解释说没有惩戒的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就连问候一下受罚的同学都要受到班主任的威胁,说再安慰他，你的下场就和他一样。

贵校对内务要求不合理。宿舍住在在七楼，要求从起床7分钟就到操场。我们还要穿衣服，下楼期间在人群中拥挤，然后一直跑到指定位置，再憋着尿去教室早读半小时，怎么在一分钟内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呢？有同学买了容易定型的样品被，很多人晚上偷偷不拆被子，小心翼翼地挪到一边。贵校为此不惜用各种手段严查，一经查到就是被停课的待遇。在贵校级部到处都能看见被停课面壁的学生。主任因为管理不严被校长骂了心中不满，就让自己班的学生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去站级部。

贵校用人制度不合理。贵校奉行所谓能者上，庸者下的理念，不分资历，不分年龄，谁对学生最狠谁受提拔，谁最不择手段谁受表彰。许多被提拔的领导素质人品有严重问题。扇学生后脑勺的级部主任被提拔成了张家口启臻的校长，让学生去厕所抱被子蹲着的隔壁班主任成了清河志臻的级部副主任，平顶山卓越学校飞踢学生的男老师当上了副校长。

贵校让老师变成了没有感情，迎合学校制度的监工。做错了一道题影响了老师的绩效，等待的只有罚抄、体罚作为报复，加上中午额外的自助作业，我们只能趴在床上用最难受的姿势写，中午根本没时间睡觉，有也很难睡着，试问这样怎么从下午两点扛到晚上十点呢？而且耳朵上被眼镜磨出了血泡，

在贵校，无端折腾、辱骂学生是老师中流行的风气，否则就会格格不入。体育老师罚我们全体两分钟平板支撑，围着操场连跑七圈，只因为上次有人丢了几片垃圾。

副校长为了霸占优秀生源，把家长手中的转学手续夺过来撕毁，说：“没了吧，没了吧，滚开”，还公开对衡中校长人身攻击，告诉我们我校已经走上了全面赶超衡中的道路。

而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依旧饭都吃不饱，晚上饿的睡不着觉，甚至冒着被停课写检查的风险在熄灯之后藏在被窝里勉强塞几口。就连每次课间上厕所都有班主任站在门口催我们，对我们大吼：“快点！每次都是你们几个！”

老师被克扣工资，在会上被领导批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把学生当作发泄私愤的工具。我想请问难道这就是贵校所推崇的原生态教育吗？

我一天因为胃病呕吐没有上操，班主任见了我说“告诉你，别跟我耍什么心眼。”甚至不允许我去医务室第二次。

贵校北区桌子太矮，高个子同学腿难受得根本伸不开。贵校为了排面要求我们一人一个瓷砖，腿也不能伸到过道。同桌疼得忍受不了，让我把桌子往外挪一挪，好伸伸腿。班主任看到了破口大骂说看我不把你腿给剁了，然后用棍子指着我威胁说“以后再敢给他挪桌子就抽你。”

贵校蒙蔽家长，欺骗不知情的外部人士，一有来参观的人就让所有被停课，罚蹲，罚站的人全都回去，不给我们下课，不让上厕所，让我们老老实实呆在教室。

贵校听说上级要来检查，下午马上组织考试，让我们声称自己是衡水志臻实验中学的学生，把所有衡水二中的字样全都遮挡起来。

贵校为了宣传在高考喜报数据上注水，考上清华北大的有不少是外地复读的尖子生。

贵校最喜欢整活，各种宣传和营销手段漫天飞，举办各种活动不叫来媒体报道，不把声势搞大不算够。在抖音号微信公众号上发布各种宣传视频，让几个学生作秀，唱歌，跳世界杯舞，吃蛋糕。

贵校蒙蔽家长。班主任在我们面前是一副嘴脸，在家长面前又是另一幅嘴脸，对学生殴打体罚，所有人吓得心惊胆战，在家长群里发和我们其乐融融的合影。

贵校长期与衡水最大的房地产集团泰华集团合作，实行公参民办的办学模式，现已经被法律禁止。贵校与泰华集团合作注册了衡水志臻中学、衡水志臻实验中学等私立学校用来招收外地生，按中考成绩分段收费，老师学生在公私校区统一管理分配。为了应付检查高一外地生都在私立的北区，本地学生在公立校区。高二开始混在一起，外地生和本地生5：1。在公立校区有编制的老老师也因此被卷进资本的漩涡。贵校举办的许多大规模的宣传活动都有贵集团的财务支持。

贵校每个领导分摊一个地区的招生，从初中追踪学生成绩，不经同意就获取个人信息，侵犯他人隐私，掐走所有能掐的好学生。还在分校通过家长发朋友圈等各种手段搞宣传，拉生源。省教育厅出台了限制外地招生的政策，贵校于是在各地开设私立分校。

贵校脱离实际，一味奉行填鸭式教育，迷信高压管理模式，为了赚钱用同样的模式疯狂复刻来扩大招生规模，而许多老师教学水平很差，还瞎管。高压严格的环境限制了学生的积极主动性，无法针对性地解决问题。试问没有一个良好的心情，如何才能学好知识？本来有能力考上清北的学生，最终也只考了个中等985。2022高考本省应届生只考了10个清华北大，因此对我们更加玩命压榨。

在这里，你从睁眼开始就要提心吊胆，在漩涡中摸爬滚打，为了活着苦苦挣扎。

在这里，没有人会心疼你，没人把你当人，包括处在漩涡中心的自己。有的只是校长，主任和老师各方的潜在利益，稍不留意动了谁的蛋糕，就会成为被打击报复的对象。

在这里我感觉不到贵校说的冲击985、211的未来可期，感觉到的是裹挟在漩涡之中无法自拔，想要上升却无能为力的无助和绝望，是熄灯之后一整晚一整晚的孤独失眠，是一天没有真正学到什么，只有盲目的忙碌，焦虑，孤独，提心吊胆和为了能够好好活着的苦苦挣扎。

在这里没有人愿意听你倾诉，即使是周围的同学对你也很冷漠，或者自顾不暇。贵校为了封锁消息教育我们“儿行千里母担忧”，在电话里要和父母报喜不报忧，所有的委屈、压力和痛苦只能在熄灯后的黑夜里自己吞下。没考好想和班主任倾诉，他却说：“拉低了我的平均分一个月都白干了，不打死你都不错了，还跟我说。”

我的成绩是班级中游。我曾经问过一个班级前几名的同学。他说一进了贵校的校门就已经开始喘不过气，那时我才知道不止我一个人那么觉得。走进贵校压力就从四面八方压过来；走进贵校，资本就把你吞噬。走进贵校，你就是一个被压榨的考试机器。你把他们当母校，当老师，他们却把你当牲口对待。我曾经试着振作，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贵校打击。

人们都说衡水好，贵校衡水二中好。又有多少人会知道贵校辉煌背后的阴暗和污垢。教书育人不是你们地目标，更大的知名度，更多的生源和更多的钱才是你们的目标。你们设计吉祥物，设计校徽，把校园大门布置得光鲜亮丽，冠冕堂皇，甚至让我们在寒假穿校服拍视频发抖音。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有资格评价你。

劝我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贵校让我们吃的这些苦和学习有半毛钱关系吗？不要说我们应该感谢在贵校吃的苦。幸福的人不是因为经历这些才幸福，他们如果不经历这些会更幸福。我们在这里究竟获得了什么？难道不在这里我们就得不到了吗？

我在初中成绩还是班里的前十名，因为心理问题我的成绩已经一落千丈，因此又加重了心理问题。我现在害怕见人，目前已经办理休学手续。坦白说，我把这些说出来不是因为我有多大的勇气，我也怕被开除，我也不想给家人找麻烦。我只是希望大家醒醒，看看这个学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对未来已经没有希望了，我希望大家还有希望。

结语

看到这篇文章，心情很复杂。

中国的应试教育催生了教育行业的资本，而教育行业资本的无序竞争又导致了对学生的压榨。

很遗憾的是，学生并没有多少价值，有价值的仅仅是每年高考后学校的几个指标，几个统计数字。资本并不在乎学生的心情，在他们看来，统计数字是命脉，而学生只不过是渣滓。

我衷心地祝愿这名不幸的学生能够从伤痛中恢复过来，再也别进这种 ”富士康“ 般的学校念书。